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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宁侯朱国弼此时就颇为焦急地问着窦顶。

“此事老夫倒是听说,朝廷从年前就开始调粮来江南,甚至把在全国清丈田亩后追缴的粮赋也都运了来,差不多上千万石粮,按理有我们这上千万两的银子砸下去,朝廷也撑不住的,只是没想到那独夫直接以严惩德王的方式逼得藩王们接受了清丈田亩的事,而使得朝廷清丈的更加彻底,而又多了不少粮食,想必现在降价也是因为有了这些粮食。”

徐弘基说道。

“国公爷说的是,就是这个原因,那独夫为压住粮价,不惜虐杀亲王,且狠辣非常人可比!”

窦顶咬牙说了一句,又看着徐弘基等人道:“也不知道朝廷还有没有别的法子搞来粮食,如派水师从海外运粮。”

“那代价可不小,再说水师有那能力吗。”

朱国弼忙说了一句。

“这个自然不知道,兵政方面,锦衣卫和东厂封锁消息封锁的严,辽东和天津、登莱这些地方,明哨暗哨密布,没人敢打听,调军的旨意也不发邸报,但是即便朝廷真这样做,按照殿下们的意思,我们也得继续像以前一样做才行,不然真让粮价这样一直掉下去,我们这些粮食最多的豪族大户只会亏得更多!我们得跟朝廷打这个赌,赌朝廷没有大规模从海外购粮的本事,在东厂查到我们之前。”

窦顶摇头说道。

“东厂只怕已经查到了,只是没有动手而已,不过,为防万一,我们还是让人写些朝廷要对功臣勋贵无辜抄家的揭贴比较好。”

徐弘基这时候说道。

窦顶听后点了点头:“也许吧,那说明朝廷也在想和我们赌,想用这种方式既让银币流通起来,也让我们倾家荡产。”

“看来朝廷是胸有成竹,我们要不还是认输,赶紧把粮食投到市面上去吧,趁着现在还有二元五角银币的价。”

朱国弼打起了退堂鼓。

“不行!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徐弘基直接否决了朱国弼的提议,且道:“出海哪里那么容易,有几人知道朝鲜在哪儿、倭国在哪儿、暹罗在哪儿,再说,谁清楚这些外番有多少粮,以老夫看,最富依旧是我中华之地,朝廷除只能在关内湖广、河南、山东、四川这些地方调到粮食,不可能再有别的进粮,殿下们做的是对的,我们得继续这样做下去,和朝廷斗到底!朝廷会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