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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是逐鹿之战,是夺鼎之战,更是一个民族向另一个民族吹响战斗号角的宣言。

1644,汉人可以说不。

狂风过后的马官屯上空,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阵风的清凉之意很快就被炎炎烈日炙晒得无影无踪,齐沟河畔一排杨树上再次响起了蝉鸣。

几千明军降人和北直隶的民夫们依旧坐在地上,望着那些正在给未死清军补刀及切割首级、捡拾兵器、收拢战马的淮军,这些人的目中无一不是敬畏。

他们刚刚目睹了一场清军自“建奴”升级为“满洲大兵”后的惨败,亲眼看到他们畏之如虎的满洲大兵如丧家之犬哀号求饶,然后被对手无情的践踏。

这一幕让他们为之震骇。

尤其是那些“一枪未放”就弃械投降的北直明军。

他们佩服,他们惭愧。

同时,他们也在等待他们的命运。

十几骑奔至他们面前,马上的骑士高傲且自豪的扫视这帮不争气的同胞。

柏永馥纵马前出,将手中的马鞭朝远处一门门列开的大小火炮一指,喝了一声:“将这些炮连同清军的辎重送到济南城,之后愿意追随我淮军抗击满洲的留下,不愿意的各领五十文盘缠回乡!”

说完,打马便走,没有一句废话。

降人和民夫们一个接一个的站起,走向了他们熟悉的工作岗位,拉车的拉车,挖土的挖土,抬炮的抬炮。

一切都显得那么熟练,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远处,几十只盛满首级的竹筐摆在一片血泊之中,十几个得胜的淮军将士脱下身上的甲衣,一边数着一边在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