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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老弱,但凡见到的活人,统统被顺军一刀杀了。

纠兵官阿尔尼亚是最先往城外跑的,跑到半道之时便被人群堵住,心急如焚之时朝后看去,只见几十骑至西而东而来,马上骑兵手端骑枪其势如波涌,所到之处伏倒之人不计其数。而因为骑枪捅刺的人实在太多,那些骑兵的马速都被延缓,迫使马上骑士不得不丢掉骑枪,转而拔出佩刀朝前继续砍杀。

四下里除了被杀的人就是逃命的人,旗人也好,汉人阿哈也好,都在争先恐后逃命。

这节骨眼,哪还有什么主子不主子。

唯恐被后面汉人骑兵杀死的阿尔尼亚猛的将前面的几个旗人妇女推倒在地,踩着她们的身体就往前跑。

一个旗人老姑奶奶的二把头都被踩掉,趴在地上疼的直哭。

快到城门时,阿尔尼亚竟然看到了城守卫费雅三大人的身影,此时这位黄带子宗室坐在一匹马上,捂着半边脸哀号不止。马下有一个汉人包衣拽着主子的坐骑拼命往外拉。

城门洞下,上百名从各处逃过来的披甲兵在那你推我挤,城头上还有人往下跑。因为城洞实在不大,士兵同妇孺上千人挤在那,真正是水泄不通。有性急的拉着太太、玛法,抱着孩子就上了城,往下看一眼,一阵眩晕,再回头一看,却是咬牙就往下跳。

外面是护城河,运气好的载进去后很快扑通冒出来,继而大口呼着气往对岸游。运气不好的却是跳下就没了身影,只看到水中不断有泡泡泛出。

相比城门,城中其它地方才叫惨不忍睹。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拥挤、相互践踏的逃命人群。有旗人见街上走不通,便爬上屋顶,跟个猴子似的在屋顶一跳一跳。

有不少倒霉蛋无意跳上年久失修的屋顶,结果脚下的瓦片突然碎裂,整个身子便扑扑的掉落下去。

越来越多的顺军冲进了城中,随着顺军人数的增多,杀戮更加剧烈化。

被堵在大街上的人群尖叫着往两边的屋子躲,好多人都爬上屋顶,结果因为屋顶承受不住那么多人的重量,便如落叶般坠下。

摔死摔伤者到处都是。

躲在屋子里的旗人同阿哈更是骇然,一家老小抱着在那哆嗦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