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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事当如何办?

许显纯“回报”了魏小哥的情份后,也叫了碗阳春面,此刻正闷头吃着,浑然没注意到边上的魏小哥正在纠结着手里的钱。

思来想去,良臣决定还是先收下这笔钱,现在硬是要还给许显纯,怕这位反而不高兴。

外面人来人往的,良臣不想上演一幕争相推钱的场景,寻思还是等路上寻个没人时,再还给许显纯,然后说上一番交心的话,在对方心目中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届时就算许显纯仍要给他,那便收下。

许显纯不是婆妈之人,良臣自不能给他留下这印象。

面摊上吃面的有不少和良臣同行的旅客,不过有几人到了静海后就下车走了,他们买的就是到静海的票。

和后世一样,各地车马行出售的可不是单一终点站的票。沿途上下车的客人很多。

张炳和潘家小郎是有身份的人,一个宫中当差,一个是秀才功名,自是不会和良臣他们一样,不是没有选择的话,他们不会在路边摊吃饭。

二人去的是一家还算有档次的酒楼,在楼上靠窗的桌子坐着,点了几样小菜,有说有笑的吃着。

客,肯定是潘学忠请,出来时,他爹可是给了他不少银子,要他好生结交张炳这位宫中监丞。

席间,潘学忠无意说到了曾听人讲过的天津税使马堂的事,张炳忙打住他这话头,免得这少年郎不知好歹说些惹祸的话。

静海县属天津三卫,张炳不确定这里是不是有马公公的耳目。在宫里时,他就听同僚说过,天津的地界上,马公公可是养着不少闲人充为耳目的,这些耳目和东厂那些番子一样,无孔不入。

正是因为耳目众多,一有风吹草动,就能立即做出反应,马公公的天津税使才能坐的高枕无忧。

得罪马公公的下场,张炳不敢想。

司礼监那位祖宗不怕,辽东那位高公公不怕,锦衣卫的那位都督不怕,他这宝钞司的监丞却是怕的很。

或许,这酒楼的伙计就有可能是马公公的耳目。

张炳下意识的看了眼正给桌上上菜的酒楼伙计,没来由的有些羡慕天津这位马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