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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之后,良臣趴在门缝上朝外张望,见来人进了那间有人的屋子,这才松了口气,回头打量起这件屋子来。

屋内摆设很简单,看着像是一间公房,一张很是宽大的桌子上堆着不少文案。桌子后面是一只红木座椅,上面放了个软垫。

良臣走到桌子前,他没敢乱翻东西,他注意到砚台里不是墨水,而是一块朱砂,边上还有一碗水。

难道这是用来批红的?

良臣很自然的将朱砂和明朝的“票拟批红”制度联系到了一起,内阁票拟,司礼批红。

此地是司礼监,那么良臣的判断没有错,这间屋子是司礼监的一位秉笔大佬办公所在。

墙上有一排书柜,还有几只铁箱,不过都上了锁。从桌上这堆文案摆放的随意性看,显然不是什么重要的奏疏。

良臣随手拿起一份,却是司设监三天前报请增添公帑费用的,再看一份,则是混堂司请奏增添运水马车十辆的。

难道这位司礼大佬是分管司设监和混堂司的?

良臣莞尔,这一发现让他很感振奋,原来这大明朝的大太监们和后世领导干部一样,也有分管联系哪些部门一说。

不过良臣急着出宫,只是对司礼监太过好奇才溜进来看一看,自是没有兴趣撬开大佬的箱子看看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放下混堂司那份公文便准备离开这间屋子,原路返回,潜到北安门那里等天亮和小太监们一起混出宫。

夜长梦多,这司礼监怎么也是内廷核心所在,虽处皇城之中并无守卫,可也是有人值守的,万一被那些人发现,良臣就得掂量下自己能打几个没鸟之人了。万一当中再有个如少林老僧般深藏不露的老太监,那,就什么都不用谈了。

正要走,良臣的视线却在一张折叠的纸卡上停了下来。

这纸卡上面压着笔架台,红色,上面似乎印着什么字。

良臣移开笔架台,将这纸卡拿出,发现上面印着司礼监三个大字,边上还落有司礼监的公印。然而打开之后,里面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