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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能怪他们没有主意,所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昨夜无锡城中动静闹的实在是太大,死伤上百,现在想来,都叫人后怕呢。

以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谁又敢再去和那手握长刀的魏阉爪牙理论呢。

休说理论了,就是出都不得出啊!

自有东林书院以来,一干君子还从未有过如今天这般颓丧、无助。上百人就同被抽了筋骨般无力。

景逸先生高攀龙坐在椅子上看着同僚们,他已经哭过,在众人未集之前就在恩师牌位前痛哭过,只哭的伤心欲绝。

很多人来请高攀龙拿主意,可高攀龙有又什么主意可出。

历来,只一个圣贤大义便能解决一切,可这大义二字突然失了效,叫这位东林先生的大弟子也不知怎么办了。

他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小小的魏阉竟然有那么多的爪牙。真若早些知道,事情必不致于此啊。

顾家人这边能出面的也就是顾宪成的女婿王永图了,可这王永图吱吱唔唔的也说不出个什么。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别说与那魏阉计较了,就镇子外头那些拿着火铳看着顾家的爪牙,便一个字都说不得。

此间,能定人心的也就是修吾公李三才了。

修吾公正在写信,分别是给北京和南都的东林要人,以及常州、苏州的府县官员写信。

终归是做过督抚大员的,李三才的镇定远不是外面那些人可比。

写就数封信后,李三才命在边上的钱一本将信收好,交给顾家下人,寻小道悄悄送出。尔后,缓步来到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