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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戍头子低声请命,得了二皇子一个眼色,上了前,居然没把那镢头从墙里拔出来。明明是个身如铁塔的汉子,两手都握上去了,努着劲儿把镢头往下拔,楔进墙里的刃竟然纹丝不动。

镢头重,刃也厚,本是极不趁手的农具,拿来做兵器更是无稽之谈,竟叫她楔死在瓷瓷实实的石砖里了。

怕拖得久,惹恼了这位主子,唐荼荼快步上前,捏着刃尾猛一用力,把镢头拔了出来。

那兵汉子冷不防,往后踉跄了两步才站稳,惊奇回望:“姑娘好大的力气!”

砖墙上留了一条深深的刃痕,左近被震碎的石块扑簌簌地滚下来,一块半尺厚的实心石砖几乎被这一镢头劈穿了。

晏少昰的目光渐渐微妙起来,心忖:是个大力丫鬟?巧合么?

这一番动静,把前院正院都惊动了,唐家从老爷夫人少爷小姐到护院幕僚通通来了个齐。

晏少昰那副冷厉的面孔冰消雪融,不消两息,他眉眼都变得温良起来,负手望着来人。

“捉个小贼,叨扰唐大人休息了。”

唐老爷忙道不敢,看院里的兵卒穿着的衣服不是一个色儿,明显是两拨人。一拨灰蓝,是戍夜卫没错;可另一拨全是黑中带赤的色儿,特别像宫中行走的带刀侍卫。

而领头这人,玉锦色儿的袖幅上,压着的分明是四爪龙纹。

“这位大人是……”唐老爷惊疑不定,走近两步,挑高灯笼把人照了照。

“二殿下?!”

唐老爷一个猛子扎地上:“不知二殿下驾到,下官有失远迎!”

“不必见礼,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