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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市、岗楼、常平仓、东城门布防、还有皇宫……

那奇奇怪怪的符号已经标到了宫城东南西向的三道门,西门以黑笔勾去,代表从来不开;南边的太和门下写了“卯戌”二字,卯时上朝开门,戌时入夜落钥;东门旁写着个“内”字,是“只有内侍能走”的意思。

……

这样的标记铺满了整张纸,只有偌大的皇城是空白的,各种叫人心惊胆战的符号全停在宫门前,似蠢蠢欲动地要往宫里窥探。

廿一的冷汗渐渐浮出来:“殿下,那姑娘是细作?”

他脑子飞快地转。

五月已经见尾了,太后的万寿节在七月中,万国来朝,尤以周围邻国的使臣为多,入夏以来,邻国使臣带着奴仆护卫与美人,乌泱泱地涌进京城,城里处处可见倭人和东丽人面孔。而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万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晏少昰眼眸如鹰隼般聚起:“盯紧她,每日一报。再让人去查唐家近十年来的所有事。”

申末,学馆散了学,唐厚孜合上书本,起身拜过夫子。

夫子脸上却有不睦之色,砰砰敲了两下响木,朝着他身后斥了句“不可救药”。

唐厚孜回头一瞧,噢,身后的同窗七零八落睡了一半,都散学了还没醒,他们各自的书童却都精神抖擞地站在墙尾听讲。

眼看夫子举起响木要往下丢了,唐厚孜忙给同窗们说好话。

“夫子别恼,快要考试了,大伙儿都紧张。我家离得近,晌午还赶得及回去吃饭歇个午觉,却有好多同窗回不去,怕来回一趟,耽误了学习的工夫,中午全留在书院里背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