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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为今年赶上太后寿辰,学子们早早进了京,如今聚起的学子已有两万余人,全在城中住着。文社里才子扎堆、满城的大儒开班讲学、书商抄印往年考题,就连酒楼茶馆的说书先生,讲的都是往年科场上的事。

人太多了,丁点捕风捉影的消息,便能传得满城风雨。何况学台泄题,不是捕风捉影。

唐荼荼皱眉:“你到底泄给了多少人?”

岳无忌恨不得对天发誓:“就那五个哥哥!再没有别人了!”

唐荼荼飞快思量:“那就是这回买了题的人太多了,有人大嘴巴,漏出去了。”

岳无忌快要吓破了胆,看着她,又气又怒又懊恼:“真不是你散布的么?那我怎么办啊!”

“你嚷嚷什么,小点声儿。”

唐荼荼瞪着他:“不是我,你大可放心。你脱身早,问题不大,赶紧回家把那题纸烧了,一份儿都别留,也别去联系卖主,只当你从没做过这事,叮嘱你家那几个兄弟一样管好嘴。要是卖主供出了你,查到了你身上,记住咬死不认。”

“事儿闹大了不怕,知情人多,要么全拖下水,要么法不责众。”

她心里倾向于后者,毕竟开考的日子还没定,舞弊的事没成事实,又因为是恩科,这场试是为太后贺寿而加的,酷刑严责未免伤太后颜面。但唐荼荼心里并无把握,这后半句便没敢跟岳无忌讲。

岳无忌见她神情坚定,心里好赖有了点儿底,连连点头,拔脚就要往家里跑。

还没跑去丈远,岳无忌便见他那等在巷子口的书童,朝着他奔来:“少爷,不好啦!城中秀才聚在一块,去学台府衙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