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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读书人,这么闹成何体统!”

“徇私舞弊的都该死!”

周围乱糟一团,唐荼荼被踩了好几脚,她一把扯住哥哥和岳无忌,把他俩拉出了人群,挑了这附近最高的地儿——一座讲学坛,站了上去。

旁边有书生指着她斥“你是什么人,只有当世大儒才能站到坛上”,被唐荼荼瞪了一眼,不敢吭声了。

唐荼荼越过岳无忌,指挥起他家的书童,“你们少爷这里我看着,你俩速去报官!别找杂伍,直接去京兆府,就说学台门前围堵了三五百学子,已经开始聚众斗殴了。”

书童急了:“唐小姐,这哪儿有聚众斗殴的?这不是报假案吗!”

唐荼荼一指唐厚孜脸上还没消肿的淤青:“什么报假案?这不是斗殴伤么,快去报官!”

这不是前两日被自家少爷打出来的么……书童脑子一灵光,拔腿就往京兆府跑。

他二人跑后,没半盏茶工夫,在场的学子竟真的越闹越凶了,朝着学台大门涌过去。

学台是学政衙门,从来不是什么机要之地,里头一群文官,一群编书的老儒,年纪都大了,没一个当用。八个守大门的衙役也都是脑满肠肥的废物,遇此惊变,竟没一人知道关门。

学子聚成黑压压的人潮,人挤着人往大门涌。再朝两边街口看,目之所及全是儒袍冠帽,聚来的学子越来越多了。

北面的晨光明晃晃地灼着眼,晃得唐荼荼眼前黑了黑,她许久没犯过的恐慌,也被这黑压压的一片人潮唤醒。

这样闹下去,必定要生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