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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操劳命,几步走上前,摸了摸唐厚孜脑门,摸着没发热,才勉强放下心。

“义山怎的还要背书,不是平时就熟读百遍了么?”

“母亲不知。”唐厚孜道:“我是熟读百遍不假,可背得不算滚瓜烂熟,偶尔会卡一下,就得停下来想想,考试的时候哪里有想的工夫?不如再把每本书读上一遍,背上两遍。至于名家释文解经,这些不用背,我都记在脑子里了。”

唐老爷点点头:“你做得对。温习书本不能有遗漏,多读一遍是一遍的收获。”

唐老爷自己是三甲同进士出身,他中举时年纪不大,但因聪敏不足,会试屡考不中,三次落榜,三十岁当头才被圈了个同进士,勉强能归到大器晚成的那一挂。

好不容易做了官,又在几年的官场斡旋中消磨得没了脾气。唐老爷有心想外放去周围府县,做几年地方官,可惜无门无路,京城多的是想外放涨资历的小官,轮不上他。

同进士每一届都能圈二百来人,考上以后,谁不是人生得意马蹄疾?可京城能人太多了,好多一甲二甲都打个水漂儿沉下去了,多少位状元郎,到死还在翰林院里编书呢,能一路青云直上官运亨通的,数不出几个来。

三甲同进士,说起来更是一把辛酸泪。

正因如此,唐老爷对儿子的学问极重视,一顿饭絮絮叨叨,老话重提了好几遍,唐厚孜都一一应住。

见儿子恭谨听话,唐老爷心里熨帖,又提起一事。

“今日我随着侍郎去贡院查检,看见好多号房上都贴了条子,是提前占住的好房。哼,好好的清谨之地,被他们搅得乌烟瘴气,义山,你可不能走这种路,分到什么号房都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