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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人乐不可支|:“那是哄他轻松上场的,中不中,哪能由我说了算?”

唐荼荼对哥哥中举这事儿,不抱什么希望。

一来京城人才济济,按前年乡试给各府的解额三百人粗略算算,前年整个直隶省的考生也就五千多人,百中取四,中举的不过二百来人。

可今年因为恩科,各省不设解额,整个直隶省竟聚起了两万多考生,哪里还轮得着哥哥?

二来,本朝乡试的三科分别是经史、时务和方略,这里边,但凡有一科被评了次等,另两科考得再好,也很难过试。

哥哥年纪太小,就算他把经史背得滚瓜烂熟,就算他关心时事,方略策总该是过不去的,考官不大可能会听一个十四岁的小孩谈治国方略。

她心里这么想,唐老爷也是这么想的,只有唐夫人两眼抓瞎,不知道这里边的关节,还做着“我儿可能中,也可能不中,但没准会中”的美梦,心神不属地吃着饭,眼睛里都有光。

当夜一家人早早睡下,打算第二天全家一起去城东南接哥哥。

天儿燥,睡久了嗓子干,唐荼荼夜里总是要醒一趟的,得喝口水润润喉。

她醒来时外边夜色深沉,鸡不鸣,狗也不叫,估摸着大概是寅时。

唐荼荼喝了口凉水,在黑暗里站了片刻,她也没点蜡烛,摸着黑从内室走到外屋,站在房门前又静静等了等。

忽然,她抬手冷不丁地把房门掀开,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