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页

可看见这马尾牙刷,唐荼荼眼睛却亮了:“这是哪儿来的?!”

这牙刷还真不是华琼自己做的,华琼并不慌,说:“西市这边的铺子好些都卖,几家药铺里也有,是乡间百姓鼓捣出来的。只是在你们官家里头不时兴,都嫌畜牲毛发脏。你要是想要,娘回头给你装一袋子拿回去用。”

水温正适宜,唐荼荼洗完手脸,泡完脚,就爬上床滚到了里侧。

华琼换了身鸭卵青色的寝衣,给荼荼也拿了一身,二人年纪相差大,她的衣裳,唐荼荼穿上还宽松许多。

皮肤上的触感愉悦,这寝衣是蚕丝织就的,轻软柔滑,也不贴身,松松垮垮地穿着就能上床。

床很大,约莫有半丈宽,被褥是软的,床帐也厚实,枕头里边不知是什么芯子,任你左右怎么翻身,底下都像有两只手似的托着脑袋,怎么枕都舒服。

别说是穿越来盛朝后,就是上辈子在基地最好的睡舱里,唐荼荼也没享受过这样的舒服。在她心里扎了十年根的“勤俭朴素”和这短短片刻的“享乐主义”交战了一会儿,居然没争出个胜负来。

她见华琼半天没上床,直起身,坐到床边去看。

华琼坐在妆镜前,拆了发钗,盘起的头发大散开,正仔仔细细地抹脸。她妆奁上摆了好几个罐子,里边装着不同的乳膏,眼角眉梢,她都细致地涂过去,手与脖颈也没有放过。

抹完了,华琼又捧了面小铜镜,凑近照了照。

唐夫人也爱抹这些,只是保养得远远没她这么细致,也没这么多的种类,最常用的是一罐子叫“雪肌玉润膏”的东西。

冬天的时候怕皲了脸,唐荼荼和珠珠也都有,一上脸,油汪汪的一片,滋润倒是滋润,可顶着一脸油也难受,没有华琼这么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