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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嗯嗯”了两声,代指“先皇”二字:“……借这事扳倒谢家?”

这话问的,华琼目光里又一次带了惊奇。她总觉得荼荼有时候看着呆,有时候却机灵得不像个小姑娘。

华琼把这瞬息间转过的念头藏回心里,收敛心神,道:“娘怎么知道那么多?我又没见过谢家。”

她接着道。

“当时满京城人心惶惶,娘只见谢家一群叛将坐在囚车里,游遍京城,最后是拉到午门前斩的,血流了一地,洒扫太监接连半个月,也没把那血洗干净。谢府罪臣之家,连白幡都没敢挂,抄家后,就草草封门闭院。偌大的豪门大族,就这么眨眼没了,只留下了谢驸马一人。”

“没俩月,那驸马便于木莂寺出了家。娘只听说过木莂寺,从不知道在哪。”

华琼望着西边的雾影,“原来是在这座山里呢。”

……

皇家的事离得太远,唐荼荼只当听了个故事,待月上枝头时,就回院里去睡了。

庄子受地形所限,建得不那么规整,西头三个小院并排,东侧是正房和院子,几人分开住下,唐荼荼挑了最小的一个屋。

她有点认床,从没来过的地方没安全感,夜里很难入睡,屋子越大,越是如此。

华琼虽打小富贵,却用不惯嬷嬷伺候,对待儿女也一样,她早早把嬷嬷们打发走了,让荼荼和义山自己铺床。唐荼荼和哥哥都不是娇养大的孩子,这些事做得不熟练,却知道该怎么做,慢腾腾地把床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