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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心疾是真还是假,尚得打个问号。

晏少昰又想起郭围所说,“那刑役刚担上看门的差使,初来乍到不长眼”——乍听,这话像是说“刚来的刑役不懂事,不知道小公爷身份”,细想,里头的门道可就多了。

刑部地牢是机密所在,不论何人,不论再大的案子,在刑部受审时都仅仅是戴罪之身,等证据查完后交由大理寺判罪,到那时往往牵连甚广。为防审讯时露了信儿出去,地牢是从不用新人的。

这个“初来乍到”,真是有够蹊跷。

人死以后,其家眷来大牢门口哭闹,虽是常情,却也不无蹊跷。

“郭围……”

晏少昰神情冷下来,低声念着这个员外郎的名字。这人是提刑场一五品小官,平时一般用不着他,晏少昰只记了个脸熟。

晌午他问起时,郭围分明先是说“小公爷杖杀刑役”,后在他逼问之下,改口成“小公爷命仆役教训”,这个改口更微妙。晏少昰心想,要不是他那时气狠了,失了常心,仅凭这句“杖杀”,就能再把泰安关半月。

桌上的两副臂甲还放着,银壳子明晃晃刺着眼。

晏少昰慢慢捡起,束到双手上,将前因后果理顺,又溯回到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