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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厚孜几乎是半宿没睡,听到五更的入更声就起来了,埋头写了好几首诗,全以常见的花令入诗,他怕文宴上大家玩起飞花令,而自己临时反应慢,什么都想不出来。

写完了,又对着铜镜演示了一遍,琢磨结交新朋友时该怎么说话,抑扬顿挫说道——“久仰萧兄大名,与萧兄一见,只觉相见恨晚”……

唐厚孜想了好几套说辞,终于等到了天亮,翻出自己最挺拔的一身新衣穿上了,揉揉脸,把一脸的傻笑憋了回去。

到了院子里一看,珠珠比他穿得更喜庆,高兴得仿佛今儿就要过年。

唐老爷也休了一天假,耳提面命说了好几桩规矩,只等着荼荼来了一道出门。

别人都是怎么光鲜怎么穿,等唐荼荼出来了,唐夫人回头一瞧,笑僵在脸上。

唐荼荼穿了身灰不溜秋的衫子,这是她平时清早跑步打拳时穿的衣裳,说是叫什么“运动服”的。

平时她爱强身健体,唐夫人也没法管她,今儿不行,只瞧一眼就板起了脸。

“荼荼别闹,快回去换了,这一身怎么能看?你看珠珠穿得花枝招展的,今儿咱们是主家,穿这么灰不溜秋的一身像什么样子。”

“一定要穿得好看点吗?”

唐荼荼有点愁。她今天,还要去男客那边找萧临风说话呀……

要是穿得花枝招展的,别人一认就知道她是谁家姑娘,宴会上富家公子小姐那么多,都爱看人笑话,一个私相授受的帽子盖下来,不是给自己招闲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