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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荼荼心不在焉,摸不着母亲的细致心思,随口道:“那她们活得也挺糟心的,天天盯着别人穿衣打扮。让她们笑去,您乐意穿什么就穿什么。”

“哪有那么容易。”唐夫人只觉鸡同鸭讲,知道荼荼不在意穿衣打扮,唐夫人只管自己看,不再难为她了。

这回的园子是华府借着的,一应采买都由华琼和唐家摊了大头,收拾园子时自家也出了大力,可何、宋两家中举的公子都跟东道主似的杵在园子门口。

唐老爷也不傻,拉着义山站定在大门旁,逢客人入园,便笑领着儿子上前拱手行礼。

儿子给长了脸,唐老爷这些天挺得意,他在衙门当值时,六部六科许多属官都循着名儿去认了认唐老爷长什么样,跟他取经,都想知道怎么才能教出一位小才子来。

义山的神童之名已经传遍了京城,来的客人里,许多都不识得唐老爷,可一瞧门口站着这么个伶俐的小公子,张嘴还一口京片子,就知道他是谁家的了,一叠声地夸“虎父无犬子”。

唐荼荼右手被珠珠握着,珠珠右边还非要挽着她娘,三人串成了根糖葫芦串,硬是从月洞门里竖着进去了。

何夫人迎上来,捂着嘴笑:“快让丫头们跟着她嫂嫂去玩吧,妹妹留下与我接待客人。”

何夫人说着,把小宋氏拉过来,连上自家女儿,全交给了小宋氏照管。

进了莲池,唐荼荼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园里并不见她脑补中那样苛刻的男女大防。年轻男女单独说话确实是不好看的,但大家也不拘束,全拉了同伴三五成群地扎了堆,坐在一块玩飞花令。

泉眼边的棋桌上摆了几桌残局,那是句老爷苦想了两天才摆出来的,难倒了一群人,下棋对弈的、摊开纸笔画山水的、投壶射覆的……或轻声慢语,或笑闹打趣,满园子都是年轻人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