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荼荼:“跟客人说话要客气。”
“没了?”
唐荼荼又想了想:“勤收拾台面,台面上别留杂碎,再有……打包的荷叶要洗干净?”
华琼笑脸一收,张嘴就训:“你摆一天摊儿,就学会一个高高挑起!学会个杀鱼!”
唐荼荼便知道是自己进展慢了,乖乖站直等着老师指教。
她娘训这一嗓子动静大,掌柜的立马从铺子里钻出来,张嘴就是一连串夸。
“三当家,你新收的这小徒了不得啊,杀鱼学得快不说,刀工也好!先头儿,我看她握刀稳,还当是孩子胆大心细,在家做饭时学会使刀了。可我越看,越觉得她刀工比我都不差。”
“晌午有个老丈来买鱼,问能不能给他片成鱼片儿,越薄越剔透得越好,他家女婿回门,回去要做道鱼片粥。我刚想张嘴说‘片薄点儿行,剔透不了’,还没说呢,丫头上手就给片了——好家伙,薄泠泠一片是一片的,片出来薄得能透光啊!我捻起来放手里,掌心纹都映得清清楚楚的!”
唐荼荼谦虚道:“瞧您说得,哪有那么薄?只是普通的薄。”
华琼敏锐,听完立刻问:“你怎么学会使刀的?家里让你下厨?”
她怕闺女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了苛待。
唐荼荼却立马把后脖子绷紧了。她近些日子被二殿下磋磨惯了,一紧张就下意识垂眼皮儿。
刀工,那自然是上辈子练出来的……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大家几乎都会做饭,末世十年里再不会做饭的,都得是大人物了。而这半年,每回半夜饿了就得摸去厨房,给自己添补一顿夜宵,刀工也就没落下。
唐荼荼只说了后半截这夜宵的事儿,得了她娘一声训:“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