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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瞒了五年的身份,被许多人拿命一层一层糊上去、层层保护着的过去,被刀削斧劈似的,一层一层的假象被剐下来,直到露出原型。

“你爹娘都是海寇,叫你改名易姓上了岸,入了萧家义学,是也不是?”

萧临风咬牙点头:“是!可我爹娘都死在匪争内斗中了,我想报仇,我不想作匪。”

“求殿下救我一命……”萧临风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声音哆嗦得厉害,终于露出了一个正常的十四岁少年该有的样子。

“我被一个魂儿,夺了舍。”

坐在主位上一直沉默听审的二殿下,终于出了声:“让他出来,我看看。”

萧临风跪直身子,死死抱紧头颅,忍过了那阵刀绞般的头疼,再睁眼时,露出了另一双温度不同的眼睛来。

……

那个叫“江凛”的魂魄平实冷静,一问一答,思路异常清晰,“萧临风”却总是插|进话来,将事态描述得更严重些。

萧临风咬牙切齿道:“殿下别信他!他是个邪修!在天津府时我就查过了所有相关的典籍,书上都说只有邪修才能夺人肉身!”

江凛平实道:“你看的都是市井话本子,没一字靠谱。我不是邪修,世上没有邪修。”

萧临风咆哮:“你敢把你脑子里那些鬼怪的法器,画给殿下看吗!你脑子里的东西我都能看见!有天上飞的大铁鸟,有地上跑的四方盒子,人人都有一面手掌大的水镜,能在千里之外与任何人通话!——殿下圣明!万万不可信这邪修一个字!”

两名负责记录供状的影卫下笔如飞,都赶不上萧临风信息的密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