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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剩下七十多人……”江凛控制不住急促的心跳。

晏少昰道:“尽是些庸人罢了。”

“这七十多个异人一一有作奴作妾,囿于内宅,忙着在后院争宠的;有从商做生意的,却不思正道,钻营些奇技淫巧,卖些小吃和糊弄顽童的小玩意,攒点小钱后就嫁人娶妻,泯然众人了。”

“前些年,落下来一个狂生,谈吐间颇有些见地。我皇兄将他提拔到了国子监当先生,起初还能讲出些新鲜知识,讲什么阶级论,国富论,讲完一轮,再讲就全是老生常谈了,又两年过去,已经满嘴的孔孟了。”

“说什么绵延国运?”晏少昰冷笑一声:“哼,全是些吃皇粮的庸才!”

江凛:“……”

他从这“庸才”二字,还有二殿下毫不掩饰的鄙夷中,听出了天家的傲气来。

后宅争宠的,他看不上;做些小吃小玩具,赚小钱做买卖的,他也看不上,通通归为奇技淫巧中,这位殿下真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可一个寻常人,因为各样的意外骤然来到一个陌生的朝代,能靠一点小本事养活住自己就很好了,而个人知识储备和才能都有限,总有知识讲完、才能耗光的那一天。

也总有被这个时代同化、忘记自己从哪儿来的那一天。

能恪守本心、能大展宏图、凭一己之力搅动风云的,在任何时代都是厉害人物。

——而二殿下……他是想要能人的,贤士也好、将才也好,或者像贺晓那样还没露出来专业所长、却已经才气凸显的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