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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荼荼拿起一根“白瘪子”穗儿,捻开外皮,露出里边几粒干瘪的麦粒,她尝了尝味道,笑了起来。

老头以为她在笑这麦子太瘪,无奈道:“这白瘪子是东北来的,丫头别看卖相不行,当地人拿这麦子烤饼子吃,又耐嚼又香。”

唐荼荼笑容更大了:“这是燕麦。”

老头怔了一怔,问:“那是啥?”

唐荼荼道:“能熬粥,促消化的。”她怕被追问,自己还补上漏:“我在本草书上看到的,燕麦还能入药,补益脾胃,特别适合老人吃。”

这个时代对跨地域迁种、移植的认识还不深,再好的作物,往往也只在原产地扎根,移种是非常费力的事。燕麦是高寒、喜干燥的作物,高山高原上才有,中原见不着的。

“嚯,丫头还真知道!”

一老一少坐一块唠起来了,那老汉一个一个给她介绍:“这是黑裸麦,西宁都司那边来的,当地和着青稞揉馒头吃。”

他在这儿坐了一上午,上来询问的没几个,张嘴问的,也只好奇了两句就走了,就唐荼荼一人听得认真,时不时还能应答几句,言语间颇有见地。

老头夸她书念得多,唐荼荼只笑不语。

基地里,全民分配的基本劳动都是种地,不分职业,每天都得抽一个钟头去种地,一来锻炼身体,二来是培养全民劳动和节约粮食的意识。

“丫头自己种地?”

唐荼荼摇摇头:“我没种过粮,我自己种菜。”

“自己种菜?!”老头眉头一挑,比了个大拇指:“好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