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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年过去,经营田产赚不着钱了,这条律法堵不住了,彻底开了口。官家夫人为了开源,常常要把生意挂在娘家、或者子女名下,打点几个铺子。这从上到下都犯了忌,吏部考核时渐渐睁只眼闭只眼,只要铺子别挂在官老爷下头,就没人会查。

是以,唐荼荼借用了刘大的商人籍。

刘大相貌堂堂,行贿的手法却老练,在籍书中夹了一张二两的小面银票,给柜台后的主簿递过去。

那主簿抬头瞧他一眼,眼也不眨地把银票拢入袖中,把按顺序发的市契牌撤下,换成了另外一块。

唐荼荼没忍住闭了一下眼睛,想当没瞧见。

她在这事儿上总有点放不开的矫情,心思绕了半个圈,唐荼荼又强行撑开了眼皮,把主簿收钱的样子、还有刘大心领神会的微笑,都看进眼里去。

她心道:入乡随俗,少见多怪,我可是要做大事的女人!

按着那市契牌上的地方找过去,果然是个好位置。

京城的流摊儿是不收税的,官家体恤小摊小贩的不容易,从来不收税,只按摆摊的天数收市金。

下午,那通事雇的人把竹帘画准时送到了,刘大还领着她在东市上找了个牙行,把五十幅竹帘画放在里头。

牙行遍布京城,是由大富商经营、由官府审慎筛选后下发“牙帖”的铺面。这种牙行专门为货商说和生意,替买卖双方检查银子、货品无误,为两边做个担保,生意成了,从中抽个提成。

牙行铺面大,夜里也不住人,所以不少客商会把货物托给牙行保管,掏一点银子,省得货随着人东奔西走,这叫存箱钱。

华家是有自家牙行的,唐荼荼又省了这一笔银子,看那掌柜对娘毕恭毕敬,又拿冰食、又端茶点的,唐荼荼愈发觉得背后有靠山,万事起步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