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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荼荼愣了下,低头错开了视线。

车上不止他一人,车尾还端坐着一名府医,唐荼荼上回在他府上养伤时见过的。那老府医收拾好针具,沉默地拱手告退,被廿一扶下了车。

而二殿下精神没往常好,他前额和鬓角处各有几个细微的出血点,一猜便知是刚施完针的。

是脑袋疼么?忙得施针的工夫都没有了么?

唐荼荼多瞧了两眼,又默默垂低了视线。

这马车高度不够她站直,唐荼荼只得弓着腰站着。她知道头疼的人心气不顺,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毕竟,今日要是没她误闯进去,那么些桐油花炮兴许还不会炸。

却听殿下道:“坐下说话。”

这马车宽敞,形似一间袖珍的小屋,夜里行路不方便,他驾出来的不是仪仗车制,车身两骑马宽,车里支着一张小桌,晏少昰盘膝坐在北头,把对面留给她。

“长话短说,你怎么忽然跑去那地方了——是掐算着的么?抑或是心里有什么感应?还是说,你在南市时看见了倭商,觉出了异常?得了什么人给你传的信儿?怎么不提前知会我,做好筹算,那么莽撞就进去了?”

他说着长话短说,一开口却问了一连串。

晏少昰总疑心唐荼荼有断吉卜凶的能耐,上次花楼是一桩,这回又验证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