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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爷思索半晌:“这名儿耳熟,似是听过,你容爹想想……你打听这人作甚?”

唐荼荼眼也不眨:“听人说书时听到的。”

这大半年,“说书人”不知替她顶了多少缸,唐荼荼但凡一说“坊间听来的”,多大的奇怪也不足为奇了。

那些说书人自诩百姓喉舌,个赛个得不要命,张着一张嘴什么都敢说,讲鬼怪志异、野史趣闻的都落俗了——诸位官家前门后院儿的糗事、诸位王爷家里捕风捉影的消息,到针砭时政、暗讽朝官,没有他们不敢说的。

唐老爷竟顺着这个错,下意识地往朝官上想了。

没多久,他一拊掌:“长楹!可不就是萧太师——萧长楹么?”

唐荼荼:“谁?”

唐老爷道:“两朝太师萧长楹,真名不知,就这么一个字,是太师自己起的。”

“‘楹’是屋前柱、房上梁的意思——听闻老太师考上状元那年,他头回穿上官袍、站上金銮殿的时候,自陈‘愿做橼桷之材,做撑起盛世的一根小小梁柱。’”

“爹爹十六那年考乡试时,就是萧太师作主考官。那时他已经官至大学士了,主持科考多年,称一句半朝座师不为过啊!”

提起那位老人家,唐老爷敬佩不已。

唐荼荼的表情寸寸裂开,她也想起来,这位萧太师是谁了。

她甚至还去参观过他的园子!走过他布下的八卦阵——二殿下如今的府邸,就是萧太师的旧宅啊!

瞧闺女眼睛一眨不眨,明摆着还想细听,唐老爷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