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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公子哥也乐意陪他玩,左右大伙儿箭术都没多好,能菜到一窝去。

等北面的鸣鞭声响了,这是皇上快要来了,骑射场上立刻清了场,不敢在皇上面前现眼。

沈乐天递了条湿帕子给他,自己才从下人手里接了另一块,装作无意问起来:“泰安啊,灼灼如何了?”

褚泰安抽了根箭,引箭射出去,他臂力不足,弓只能展到一半,那箭也跟他一样懒洋洋地中了靶,准头还成,力道差得远。

“谁找你做这说客?”

“好几个,都找我说呢。”

褚小公爷面儿上朋友遍京城,街口卖云吞的老大爷,他都能坐下跟人家唠半天。可实际上,地地道道、能在他跟前说上话的朋友,掰着指头数不齐一只手。

别人瞧不上他玩物丧志、混祖荫,他也瞧不上别人心口不一、窝囊种。

瞧乐天起了这个头,边上几位少爷立刻围上来,好声好气地问:“小公爷近些时忙什么呢?攒了几个饭局,也一直不见你影儿……灼灼在你府上可还好?”

小公爷轻哼:“不过一个玩意罢了,如何能进得了我府上?在别院给我编门帘呢,编完了就放她回去。”

那少爷一愣:“编啥玩意?”

褚泰安施施然一笑:“编——门——帘,我说我不养闲人,这么大个别院你自己寻摸个事儿干,别天天吃白饭。”

“谁料那蠢妇不会做饭不会洗衣,不会肥地也不会种花,捧个茶嫌烫,倒个痰盂要哭啼啼,唱个曲儿吧,哀央央跟吊丧似的——我说赶紧滚蛋,要把她送回牢里去,她就哭天抢地地抓着门帘扑上去了,说‘爷别送我回牢里,奴家会编门帘~’。”

他捏着嗓子学了声娇滴滴的“奴家”,直把对面兵部侍郎家的少爷气得手抖如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