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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唐荼荼的马一丝犹豫也无,冲着墙门断裂处的群狼冲上去了。

这是战马,从小四面鸣锣、鞭炮栓脚的战马,吓大的马不怯战,物种天生的恐惧会被压制到最低。长到成年去了势成骟马,会长得愈发膘肥体壮,满腔的血性犹在,骨子里就是嗜战的。

战马从来不是用来逃跑的,主人劈手一鞭子下去,这就是进攻的讯号,它们只知道迎难而上。所以遇险时如果要逃,得先调头,再以双腿夹马腹,冲出一段距离后才敢甩鞭子。

她直愣愣这么一鞭,座下神骏撒开四蹄,朝着狼群的方向冲去了!

“勒缰——!”

晏少昰吼了一声,四周影卫的呼声混乱,那傻子也不知道听着了没,骑在马上手忙脚乱的。

一下子加速到最快,只抓一条缰绳是坐不稳的,唐荼荼被甩得左摇右摆,成了狂风中一叶扁舟,还算她有点急智,趴下死死抱住了马脖子。

晏少昰飞掠上马,头一个追上去了。

她这一冲,阴差阳错地从狼口救下了几条性命,唐荼荼座下的马冲至墙门前势头不减,马蹄高高跃起,呼律律的嘶鸣声把几头野狼惊得四散而逃。

唐荼荼抱得死紧,把马勒得直甩脑袋,马蹄一通乱点。

临她一个马身时,晏少昰陡然间腾身跃起,一个起落,稳稳地坐到了唐荼荼身后,横臂一揽,铁杵似的手臂将她锢在了身前,说话的动静像骂人。

“撒手!”

唐荼荼惊住了,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殿、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