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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迎面擦上蒙古人时,蒙古人连人带马贴着树藏匿,噤声不动,险险避过了侍卫。

他们穿着细葛大褂,行走在夜色中成了一群灰黄色的影子,骑着的又是棕马黑马,一错眼就看不清了,连着闯过了一重又一重侍卫,竟贴着山林遛出了更远。

晏少昰渐渐蹙起眉,觉出不妙,挥手下令:“去追,回营后清点北元人数,立刻拘起来,无我下令一个也不准放。”

“奴才领命!”

红烟弹放得多,林中有一队侍卫留意到了天上的动静,那小队长机警,飞快整队,循着烟弹长长的曳尾冲向了河边,迎头撞上去了,拔刀留人。

可这几个北元汉子都是杀人如麻的力士,在盛朝的皇帝面前都敢以残忍的抱摔杀年轻英杰,遑论这几个小兵?

他们马都没下,挥起了长鞭。因北元人习惯马上作战,兵器全是寸长寸强的远兵,鞭梢上拴短刀,飞甩而出,斩了几个侍卫的头。

“格老子的!这群杂碎!”一群影卫的骂声毫不收敛。

晏少昰蓦地血液倒流,喝声似吼:“张骙滚上来!开床弩锁!”

那叫张骙的校尉没了钳制,趔趄两步,听出了二殿下的意图,拔开双腿拼命往哨楼上跑。

唐荼荼不近视不散光,可目力比不上这群习武人,她什么也看不清,就算是白天,她能看到那么远也不容易,黑夜中只勉强能数清有几个点。

正无措,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她踟蹰是该跟上去,还是留在原地别裹乱,突觉后襟一紧,先前揽了她一刻钟的那根手臂又紧紧箍住她的腰,以腋下夹麻袋的姿势抱着她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