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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全须全尾回来的,进了帐篷,还是被唐夫人和胡嬷嬷拉住检查了一通。

胡嬷嬷惊叫一声:“哎哟,姑娘怎么伤着手啦?”

唐荼荼一瞧,只是手心靠近虎口的地方磨了点皮,“拉弓磨的,没事。”

她缩回爪子要洗脸,手指尖才挨着水,水盆就被端走了。胡嬷嬷直撮牙花子:“这磨没了一层皮,还没事儿呢?姑娘不知疼的么!”

“哪有那么严重。”唐荼荼一脸惆怅:“不过是磨红了,不出两天就好了。”

胡嬷嬷仔细一瞧,大呼小叫起来:“这都流血了!姑娘袖上这不是血点子是什么?”

唐荼荼愣住。

她低头去看,袖口上果然有几滴血点子,已经干透了,回想半天,猜是拿短刀杀老虎时溅上来的。

好不容易把母亲哄住,挨完了全家的唠叨,唐荼荼借着她们去膳房领饭的空当,才敢出去绕着营帐区走了一圈。

北元人全被擒到了校场上,力士身上铐了枷,使臣被押解着跪了一地。大概是抓人时起了肢体冲突,这伙人身上全挂了彩,鼻青脸肿的,颇狼狈。

前日这些使臣还对着皇上举杯叫嚣,今儿全成了阶下囚,操着蒙古语破口大骂。盛朝译官的口译跟不上速度,于是谁也不知道他们骂了什么。

皇帐灯火通明,宫里这一大片营帐区被金吾卫围成了铁桶,关口和路障增加了一倍有余,各部大臣候在门口低声议论着,等着皇上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