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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姑娘抖这帘子干什么呀?这不是闲得慌么!”

芳草刚从河边打水回来,正好这一幕撞入眼,她连忙招唤了声:“快回来洗把脸。”

芳草再一瞧,姑娘穿着这么件肥肥大大的无袖褂子,就敢在帐帘前探脑袋了,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小点声,她们都睡着呢。”唐荼荼笑出八颗整齐的大白牙,抹了把脸上的水,随她进去了。

母亲和胡嬷嬷几人刚睡下不久,珠珠贪觉,睡得四仰八叉的,打着轻鼾,呼休休、呼休休的。

唐荼荼身边没个传信的人,周围人多眼杂,她不敢贸然召唤影卫,她太想知道这一夜外头怎么样了,趁着全家人睡觉的空当,正方便溜。

刚抬脚。

“姑娘又要去哪?!”芳草瞪直了眼。

这大丫头战战兢兢了两天,眼下怕吵醒夫人,声儿都不敢吐实了,以气音喝了一声。

唐荼荼摊开自己的五指:“我去找个大夫看看手,有点疼。”

这话半是借口半是真的,她昨天拉弩时,虎口那块软肉被粗糙的绞轴磨破了皮。这点小毛病放平时,唐荼荼瞧都懒得多瞧一眼,拿点膏药随便抹抹的事儿。

放眼下却好使。

“奴婢瞧瞧。”

芳草抓着她指尖看了看,白净掌心上那一片红肿显眼得很,其间还有细细血丝,想想都疼得慌。芳草抿起嘴,老气横秋地叹口气,跟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