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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荼荼捏起这块玻璃对光看了看,烛光层层反射,晃花了她的眼睛,可她乐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第129章

“姑娘是说……把这片琉璃放在眼前,我就能看清远处了?”

牧挂书端详着手里这个圆片,迟疑开口。

这琉璃片放手上有点分量,他正过来反过去地看,只看见自己的掌纹,再瞧不出什么特别的。

唐荼荼自己没那手艺,不敢镶框,拿根铁丝沿着边拧了一圈,左右两边留俩耳朵当提手,手指各捏一头就能举在眼前了。

牧挂书是十来岁时患上的这眼疾,最初只当是书读久了累了眼,夜里看书不敢省灯油了,再后来,他连白天看书也不敢连续读一个时辰以上了。

可这双眼睛每况愈下,最后连七尺大汉站在一步远外,都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儿了。五步远外,就分不清对面是个人站在那儿,还是匹马在拉车了。

大夫都说这是目盲之症,说迟早会瞎,把他当瞎子治,每回开些虎狼之药,不是祛热毒,就是补肝肾,一副药下去总要上吐下泻。

断断续续吃了两年,直吃得精血混乱,大冬天鼻子淌血,牧挂书才狼狈地停了药。

后来又遍寻眼医,试过了金针拨障术,大夫拿金针在眼球上刮,说是能拂去眼翳,也没什么用。

所幸他遍读各地风物志,奇人奇事读多了,后来又结识了文社几个友人,才知道这不是瞎病,病名“近觑”——能看近,怯远,是看书熬坏眼睛的书呆子才会得的病。

盲到一定程度时,也没有更严重了,这些年也就半瞎着过来了。

——一块琉璃片放到眼前,就能看清东西么?

要是姑娘这话放在两天前说,牧挂书只会当她说了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