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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画个地图,早先都被这位爷当成是作奸犯科的奸细了,进趟宫参观,步子都不敢迈大了,还敢揣摩密道?万一被逮住了要掉脑袋的吧?

晏少昰没作声,眼里的笑不知什么时候沉下去了,侧着头,任她打量。

他这张脸,天生带了富贵窝里才能养出来的骄矜,骄矜中又拔升出更高一重的铁血气魄来。

领过兵打过仗,前几年被扔到北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坊间听不到的事儿,唐荼荼也就不多问,空闲时候却禁不住琢磨。

三年前二殿下才十四,将将沾着十五的边,皇家子嗣也不多,把这么个半大少年扔去戍边,怎么说都有点不地道。

而她只见过一面的太子,除了眉目谦和、博学多才这两点记得牢,这才半来月,唐荼荼已经记不清太子长什么样子了——太子远不如二殿下生得眉眼犀利。

他出不出鞘都是把刀。

刀就是刀。

他自己有手眼通天的本事,还养着一群能扛能打能谋善战的厉害角儿,眼观六道耳听八方,几十个影卫瞧着不比太子的千人智囊团逊色……

条条件件凑在一块,就是“图谋不轨”四个大字。

虽说,太子已经理政了,可唐荼荼打小听着九子夺嫡长大的——这俩人面上瞧着哥俩儿好,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唐荼荼警醒地定了定神,瞧见迎面有金吾卫行来,她噌得挪开一大步,压着声,以气音道。

“我又没长着火眼金睛,您都说了地下砖横七竖八铺了十五层——金銮殿十五层砖,外廷这边的地基应该也差不了太多。”

“底下又是山,这么厚的持力层压强分布是均匀的,别说底下有条道,就算埋个溶洞,不塌陷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