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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放映机哪儿有那么好懂啊,殿里许多官员听得一知半解,目光全定在她身上。

奇了怪。

这小姑娘站在大殿最当中,像一朵得天独厚的琼葩,整个保和殿的光都汇聚于她身上。往常谁都懒得多瞧一眼的七品绿缎袍,穿上她身,比命妇插金戴玉的脑袋还璀璨。

从头到脚在发光。

晏少昰不错眼地看着,直到太子抬手与他碰了碰杯,清脆一声玉响,晏少昰立刻回得神。

亲哥饱含深意地乜了他一眼,左眼写着揶揄,右眼写着惊奇,欣赏了一出名戏《铁树开花》。

唐荼荼收了尾:“匠人主要用在了刻皮影上,耗费人力很多,但这是献给太后和皇上的节礼,所以做得精益求精。如果放到民间用,可以舍弃掉复杂的光影层次和背景,所需皮影匠能减少七成。”

她心无旁骛地讲完了,大殿上的老臣跟旁座同僚窃窃私语,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唐荼荼渐渐回神,脑袋幅度很小地转了转,对上一群贵人审视打量的视线。

她看到二殿下紧随太子坐在右手边,唇边藏着点很淡的笑,冲她颔首,是赞许。

他旁边还有一位小殿下,十岁的样子,猜测那是纪贵妃膝下的五皇子。

殿中也有几位白发苍苍的老官,听爹说这是致仕的老臣,皇上宽慈,每逢年节都要宴请他们,以彰圣德。

于是忍不住走了个神:大过节的喊人家进宫来,七老八十的人了,不能跟家里孩子合家欢吃团圆饭,这不难为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