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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毒香实在古怪,要说有多毒吧,闻了一晚上,一点后遗症也没落下,中毒者都陆陆续续醒来了。除了早早中了毒香的姚妃,发了一场疯,谁也没当真因为这毒香送了命。

仿佛设计了个恶作剧,专门挑着王朝最光鲜亮丽的时刻操刀剖膛破腹,让大伙儿瞧瞧皇室底下藏了多少烂疽。

如果太子皇上太后都没事,唐荼荼想不通这毒下得到底有什么意义——人手插|进去了,毒香也进了宫了,要是想害人,多的是能致死的毒香,换成哪样不好?

晏少昰:“那夜我不在殿内。”

唐荼荼:“为什么?”

晏少昰:“当时你说殿里有毒香,诸嫔立刻散去院里吹风了,我父皇、祖母和皇姑挪腾到了中和殿——就是保和殿前头那座小殿,金吾卫重兵把守,我和皇兄是进不去的。”

唐荼荼愣了下,“进不去”和“当时有事儿没进去”的意思可大有不同了。

晏少昰不知是什么语气地呵了声:“历代金吾卫都是帝王亲兵,只认皇上,不认我们——皇上遇险,所有皇子不得妄动,即便我要调度宫外防务,也得被金吾卫盯着,稍有异动,立刻羁押,明白么?”

噢,防火防盗防儿子。当儿子当成这样也挺难的。

可晏少昰话一转:“只是皇兄住在东宫,经营多年,眼线还是埋了几个的……”

唐荼荼一脸的“你们家这父父子子互相坑得挺带劲啊”。

她这眼神,愣是让晏少昰到嘴边的话窒了窒,感觉自己被微妙地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