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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鹰一迷瞪:“……会不会太逾矩了?”

太子似笑非笑瞧着他。

叁鹰不知怎么,立马领会到了太子的意思。

等太子登上大宝,殿下妥妥晋爵一字王,二姑娘……就算当不了王妃,姓后头怎么也得带上“侧妃”俩字了,这不板上钉钉的事儿么。

“还是殿下说得对,您火眼金睛,奴才一万个不如您!”

叁鹰找见历代王妃那一排架子,乐淘淘地放进去,没敢摞最后边,往前边的王妃奶奶传记册中扒拉了条缝,把扁匣藏进去了。

越想越觉得这地方好:国史馆虽说前廷后宫几位主子都能进,可谁闲的没事儿去翻历代王妃的生平去?

文华、武英殿里的国史都是传抄本,就是手抄的,这两座殿里的书足有几万册,从来不雕版刻印——怕匠人无德,雕版流入民间,再由坊间的刁民篡改、戏说正史,所以从来都是由司礼监和翰林院笔录的,十年才清点翻新一回。

下一回清点的时候,没准老皇帝都驾鹤去西天玩了,放这地方真是妙啊。

他折回身,一个脑袋叩地上:“奴才告退,主子爷也早点歇息,您还要看多久啊,奴才给您多点两盏灯吧?”

“不必,我也要回了。”太子挥袖,示意他自去。

叁鹰便躬身告退。

东南角上的那盏灯又黯了,太子摸黑辨位,走回书架前,把翻了一晚的那本史籍放回去了——书脊上写着《永徽二十四年纪事》。

那一年,是祖爷爷在位的最后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