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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划了几个转脖子、胳膊c字绕圈、前踢腿的动作,华姥爷看不上,嚷嚷着:“九十老头才做这。”

老人家不服老,打完一套八段锦,又比划了一套太极。唐荼荼学着他的动作打完两套,自个儿出了一身汗,华姥爷却连脑门都是干的。

“嘿嘿,你这小娃娃身子骨还不如姥爷呢。”

院里的仆役听着声儿都笑。

老头儿颇有些自得,乐颠颠地盘着俩文玩核桃,上街去了。

唐荼荼洗漱完,喝了碗雪耳炖乳鸽,里头的山药和百合都炖烂了,轻抿一口就化在舌尖,放了一点细盐和冰糖,咸与甜滋味儿都淡。

她才喝了一碗,还没尝出鸽子肉是什么味道,华琼便说:“垫垫肚子就行了,一会儿去咱们酒楼里吃。”

唐荼荼立马放下碗,拿茶水漱了口,扎了个清清爽爽的高马尾。

“走吧!”

华琼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裳,出门时,家里丫头都拣着簇新的衣裳拿,“你别穿新衣裳,娘给你找身旧袍子吧,那地方油呼啦擦的,糊了衣裳没法洗。”

把旧衣裳搭手臂上,华琼也不叫仆妇跟着,抬脚带着荼荼上街了。

半上午,西市上客人不少了,唐荼荼和华琼并肩走着,她俩步速不一样,总是这个快一脚,那个慢一脚。

迎面走过来的那些女客,不知道是母女还是婆媳,全亲亲热热地挽着手。

唐荼荼偏头看看她娘,装作不经意,把胳膊套进了华琼肘窝里。

华琼笑了声,挂着她往前走。

家宅在里,街市在外,逛街也就没有了逛街的仪式感,就像在街门口遛了个圈,周围铺家热情招呼着“三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