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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挑担的、拉车的,全往路上过,小食摊就不太干净。上个月,吃出了好几个肠胃病来。”

“市署立了条例,说是要整顿街容,严打摊儿食,不能在街上卖小吃了,必须得开店入铺,不然就要撵人。”

东西二市作为京城最大的两个市场,占据了全城七成的钱货交易,人流量极大,再小的芝麻铺子租一年也得几十两银子,乱七八糟成本合进来,租铺子并不便宜。

要是本地小贩,咬咬牙也就租了。可路上支摊的小食贩多数是外城百姓,住下城外的乡村,四更天赶路、挑着担进城来摆摊的,承受不起租铺钱。

华琼:“这些人求到了咱家。都是在西市干了好几年的老熟人了,会做点小吃,也没什么别的本事,财路一断,家里边就要难过了。我就把他们全招进酒楼来了。”

“因为卤肉酱菜多,不是麻辣就是咸香,索性起名为‘重口味’,看看能不能招来爱吃重口菜的食客——现在入驻了十来家食贩,后厨还没占满。”

唐荼荼睁大眼睛。

路边食摊,入驻酒楼,怎么想都是不赚钱的事。华琼这样的经商头脑,不嫌麻烦地接过这个摊子,少不得是因为一颗仁义心肠。

唐荼荼椅子往后一蹭,站起身,拱手作了个揖。

“娘真是大大善人,怪不得您能赚大钱呢,与人为善,与己方便,功德街坊邻居都记着呢。”

华琼让她逗笑了,撑着脑袋,笑得直不起腰。

“那我考考你,你动脑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这酒楼起死回生——你也瞧见了,酒楼没客人,我先把摊儿贩招进来试试手,还没正式开张,兴许还要重装修一遍。”

“娘没指望这酒楼赚钱,可亏本了也难受。”

唐荼荼点头:“小吃就该是路边摊才地道,换到酒楼里,总觉得别扭——酒楼就该是吃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