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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给我接生意,我总得自己揽活儿啊。”傅九两在华琼的瞪视下拱手告饶。

“我都俩月没开张啦,再不开张,我跟我爹得喝西北风去。”

华琼的脸色阴晴不定,半晌,闭上嘴没说什么。

傅九两口中的“爹”,是他的义父——年轻时成过两回亲,又和离了两回,此人吃喝嫖赌无一不精,这辈子做得最值的买卖就是大雪天突然发了善心,从路边捡了个冻得半死的野孩儿回家,一口稀粥糊弄大。

野孩儿自己在西市上摸爬滚打,学会本事,赚大钱了,把义父当亲爹供养,一句“养恩大过天”被他奉为圭臬。

华琼给傅九两算的是分红,她也算过傅九两的账,这孩子每年赚几万两,自己却剩不下多少,愣生生把一个混账老爹供成了西市上一掷千金的土老财,花娘都包了仨。

世间缘法,说不清楚的事儿。

华琼到底是有些不放心:“你警醒着些,别转二道手,消息来路不正的生意就别接。”

“那还用您说?”傅九两笑着扒干净碗底的米,含糊道:“我心里有数的。”

唐荼荼眼皮也不抬,暗戳戳竖着耳朵听他俩说话,从只言片语里扒拉那么一丁点信息。

歇了个午觉之后,唐荼荼穿了身利落的直裾,抻平下摆,又自己盘了头发。

这是华琼的衣裳,偏男式的,只在胸臀位置宽松地放开。华琼穿衣的风格特别合她心意,裾摆是修过的,只到膝盖,不会拖沓着影响走路。

她随傅九两坐马车出了门,华灯初上时,到了圃田泽,爬上了当初坐过的那条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