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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据理力争了几句,说得太快,她漏过了一半东西没听懂。

云岚依旧说的是祖父当年多苦,阖家迁居多难,她家中父叔兄弟们多勤勉。皇上以私害公,如何如何让忠直良臣寒了心。

前头寥寥几句法典、还有共产主义的概念说过去之后,她再讲不出什么新鲜的东西了,唐荼荼竖着耳朵听了很久,都没能再听到新词。

唐荼荼看着她,忽然有点明白了。

云岚这个年纪,算算萧太师辞官去江南时,云岚大概十六七岁,是明事理的年纪了。

那么大的家业转眼成灰,什么都没敢带走——萧太师走前散尽家财,将京城所有田地送给农户,所有的铺子送给铺主,换了个满京城人人称颂的贤名,给全家人上了最后一道防护锁,先帝这才没有赶尽杀绝。

养在锦绣窝里的娇女,一朝仓促出逃,尊严被摔在地上。偏巧云岚才学过人,心里的怨恨藏在大义之下,大义就这么歪歪扭扭地在心里扎了根。

“我自己说。”

唐荼荼摁了摁二殿下的手,他憋着火,攥着茶盏的那只掌背青筋兀起,唐荼荼盖上去轻轻拍了两下。

晏少昰不动了,三秒后,他抽回手、偏过头、掩着口打了个喷嚏。

唐荼荼:“……”

没搞懂这是什么条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