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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繁荣,社会稳定,文坛里的骨气就不重。时下以花间派、婉约派著称,有名的词作者都效仿白衣卿相,常年出入青楼妓馆,吃着江南的鱼烩、洛阳的樱桃,枕在花娘大腿上伤春悲秋。

唐荼荼在外边看见那些狗屁不通、不是酸腐就是矫情的词句,会觉得牙疼,当真自己提起笔来,牙更疼了。

她寻思要不要把珠珠找来代笔,想想算了,怕再生枝节,便满屋子翻跟诗词有关的书。

翻半天想起来个事儿,唐荼荼弯下腰,找到了原身放在床底下的那一箱子诗词。

箱子半年没动,拂了些灰,唐荼荼把上头的灰擦干净,松动的钉子钉平整,里里外外的木刺磨干净,褪了漆皮的地方重新上了一遍松油。

她分明是要写诗,却拿工匠活开了个头,然后做了一场大扫除,趴在床边拿着掸子抹布,里里外外抹了个干净。

最后洗了个澡,唐荼荼才坐到桌子前,拿过那一沓填词,一张张的仔细品读,再对着哥哥好多年前的诗词启蒙书看。

词,分小令、双调、三叠,什么一韵到底,什么前后阕各两仄、各两平……

如看天书。

读完书后头附的十几篇名作,唐荼荼又觉得婉约派跟自己气质不搭,照猫画虎硬写吧,也能凑出两首来。可要是写得太好了,夫子不知道她真实水平,万一直接给她分个天字班,让她精修琴棋书画去,岂不是要命?

唐荼荼只好合上书自己写,奈何脑袋空空,笔尖的墨都干了,还没落下去一个字。

窗前一抹昏黄暖光,映出她的身影来。

叁鹰就是这时候来的。

仗着脚下功夫厉害,叁鹰倒吊在房檐上敲了敲窗,又怕姑娘一开窗,自己这么大颗脑袋吓着她,连忙双脚落地,成了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