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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叫老臣白高兴一场呐。”忠勇公孙知坚苦笑连连。

他自打卸甲,十来年没领过大军了,前几天立了他为主将,忠勇公还摩拳擦掌,提刀在校场杀了三轮,慷慨激昂地作了几首边塞词。

这还没两天呢,主将又给他降成监军了,几个军司也都大有来头。皇上这是要他们几个老将互相牵制,好好辅佐二殿下。

“老臣叩谢皇恩!”忠勇公无可奈何地领了旨。

晏少昰等司礼监起旨盖了印,拿了圣旨就要走。

殿前监迈着小步匆忙追上来:“二殿下留步!皇上还有话要嘱咐呢。”

晏少昰折道去了养心殿。

父皇常年如一日在养心殿起居,殿小人多,金吾卫一圈一圈地守着,伺候的也多,从环廊到正厅密密麻麻全是人,晏少昰每回来总觉得地方窄促。

他进门前理了理襟领,一脸肃容进去了。

道己公公瞧在眼里,摇了摇头:天家的父子啊,还不如他这老太监跟皇上亲近。

“长缜来了啊,站着做什么?过来坐。”

文帝歪倚在塌上,姿势松散,他人前总是紧紧扣到脖子底下的滚镶立领大敞着,一排扣全解开了,显出老态来。

晏少昰隔着炕桌坐下,沉默地看着小太监跪在脚踏上,给父皇抚着胸口顺气。

文帝摇摇头:“老毛病犯了,不妨事。”

他有咳疾,倒不是肺上的毛病,而是咽喉失养而致的喉痹,一到春秋换季之时就容易咳起来,一咳起来半刻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