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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谁家夫人小姐打碎了一只碟子,她动作比丫鬟还麻利,三下五除二收拾干净了。

她把碎片小心包好,放到墙角,容嘉树视线随着她的动作走,久久不能言语。

好在唐荼荼话比他密:“容二哥你别站这儿呀,正对着前后门吹穿堂风,明早上就爬不起来了。”

引他往背风处走了两步。

容嘉树在这热烫的关怀中,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连同微笑也牵扯到合适的弧度。

“此去天津,你……家,有什么打算?”

“去了再看呗。”唐荼荼避重就轻,拣着松快的事一件一件数。

“打算好好看看天津风景,去海边玩一阵;我爹好好做人民公仆,多了解了解民生,我母亲一直想开铺子,到时候看看有什么合适她的;我和珠珠好好念书。”

容嘉树眼睛亮起来:“你还会上学!那就好!那就好。”

他咳一声,稳住声音:“确实不该耽误学业,挑一个好书院,过两年还可以考个女秀才,回京城上官学。”

唐荼荼自觉受教育程度不低,她已经过了听老师讲课的年纪,捧本书,自己啃烂的速度要比老师讲课快得多。

她想上学,最紧迫的需求是认齐繁体字,学习先人高超卓绝的城市规划学,把上辈子的饭碗捡起来。

这时代,才华最出众的女学生都跟男儿一样穿起儒衫发奋念书了,在同窗的轻视中挣出了体面。

至于女秀才,是异人思维和古人学制搅合出来的四不像,不是真的秀才,而是分出来的单支——女学。考试也不在科举之列,是各府学台自己出题考的,考女四书加上孔孟,还有一点点的诗词歌赋,与时务策论半点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