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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架上不挂衣裳;桌面上不放文房四宝,空荡荡的台面;铜盆里不留水;茶具是一个水壶一个杯……

晏少昰翘起笑来。这就像她了。

这是晏少昰第三回进她的卧房。

头回来,是发现她库房藏着舆图,以为她是哪路的探子,兴师动众来审她。

这胆儿大得敢吞天的家伙毛病也多,一紧张,直挺挺栽地上了,栽倒时差点撞影卫刀上,自己抹了脖子。

第二回,她在病中稀里糊涂说着梦话,昏昏沉沉睡了两天,差点被所谓的“时间”勾走。

怪力乱神的东西他不信,可看着这丫头躺在床上,身子一晃一晃地闪,飘渺得像个魂。他心慌得迈步都同手同脚。

“我回来啦。”

唐荼荼轻悄悄把门踢开。

晏少昰前脚还因为“外人”俩字愉悦,后脚,看见她提回两个大食盒,端出了三菜一汤,半盆米,还有两个连筋带骨的大蹄髈,他又没那么愉悦了。

在他这“内人”面前,未免也太不见外了。寻常姑娘在心上人面前是这样吗,那必然不是……

晏少昰揣着满腹思量,蹙眉问她:“你这蹄髈,不切么?”

唐荼荼:“二哥不会啃蹄髈么?切开哪有抱着吃爽快?我家厨房卤得很好吃的,你不会啃么?我教你啊。”

晏少昰矜持地提起筷子:“不必,你自用罢。”

唐荼荼有点忧愁:“我专门给你准备的。在我们家乡,啃整个的蹄髈有马到成功、万事顺利的意思,切开就没那个寓意了。”

万事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