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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你们要带我家公子去哪儿啊!”

身后的药童扯着嗓门呐喊。马上两个衙役折回去,把药童也全提溜上马了,直奔县衙而去。

县衙成了短暂的急救所,赵夫人把客院全腾出来,收容了十来个烫伤严重的。

唐荼荼一宿没睡,这会儿站在二门口,听大门外吵嚷的动静。

来抓奸的、哭嚎的、讨说法的,反正全是来抢人的。受伤的嫖客太多,家属得了信儿全来了衙门,县衙快要被这些百姓拆了。

十几个衙役结成人墙拦着他们,又不敢拿杀威棒威吓,两边快要动手了。

唐大虎一脑袋汗,几步跑进来:“二姑娘!拦不住了!让他们把伤者带回各家救治吧,咱们一直扣着人也不是事儿啊……”

他在二姑娘的目光中,渐渐低下声去,心里急得直犯嘀咕。

早过了小雪节令了,二姑娘却让那些烫伤的人泡凉水,烫着腿脚的拿凉水泡腿脚,烫着背的拿布巾蘸凉水敷。烫着脑袋的,倒是不用凉水洗头,二姑娘却不让大夫给人家包扎,说是得敞着散热……

泡了半宿凉水,今儿一早发烧的就有好几个,烧得面红耳赤,唇色焦白。

二姑娘却说“发烧不是因为着凉,是伤口感染和缺氧导致的脑水肿”,她只许大夫施针,大夫熬好的汤药、要往伤口上涂的膏药,她全不许用。

整个衙门都快被她逼疯了。

得亏唐老爷是京城刚下放的官,礼部,五品的郎中,在县百姓眼里算是天官了,又有皇帝金口玉言夸过的“深明大义”,这才能支使得动衙役。

他听荼荼义正辞严,主意拿得坚定,听她所说也确实有几分道理。唐老爷叹口气,又出去支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