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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吃的么?”

唐荼荼:“有有有!”

杜仲用一盏茶的工夫洗净手脸,往嘴里塞了个煎饼果子,穿起白大褂回了偏院。

他一根木簪绾起头发,戴上并不好看的白帽,帽中心一个正红的“+”号,海南进贡来的橡胶手套往两手一罩,立刻有了名医风仪。

这些奇物,除了太医院有,跑京城里也是见不着的,医士们全看呆了。

唐荼荼这才顾上跟杜仲说情况。

“本地大夫说要先涂膏药,各家都有独门的灵丹妙药,有油膏,也有凉血药膏,涂胳膊上沁凉凉的,可我看伤者皮损很严重,拦着没让涂药。”

“还有大夫竟说要用新尿一盏,找童子尿涂抹伤口,被我轰出去了。”

“这几个伤者……我没敢碰,只用凉水一直冲——尤其这位,水管是在他身后崩裂的,烧得不成样子。这人是自己跑出澡堂的,夜里精神还好,疼得叫唤了半宿,喂了点止疼的散剂,天快亮时晕过去了。”

唐荼荼把那伤者背上盖着的湿布掀起。

杜仲的两个药童看到那伤,全倒吸了一口凉气。

烫伤太严重了,后背几乎没一块好肉,乍看是通红一片,血色透出了皮色,渗液与溃脓密布其间,唐荼荼掀湿布的手都哆嗦。

杜仲:“用什么水冲的?”

唐荼荼:“井水太冰了,我又怕里头有脏东西,是火上烧开以后再晾凉的。”

唐荼荼对烫伤的急救常识了解不多,只知道要冲凉水,她没见过这样表皮都被烫没了的,冲水又怕更严重的感染,勉强只想着一个把开水晾凉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