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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心全是冷汗:“奴婢没敢出去看,唐大虎两头递话,说是有一个伤者昨天夜里咽了气,他家不依不饶,披麻戴孝地在外头闹呢。

“姓黄的那家?!”

唐荼荼悚然:抬回去一夜就死了?

芳草忙说:“不是那个姓黄的八宝,是另一个被开水浇了头的,头肿如茄,尸身正摆在衙门门口呢,说是烫得脸都看不出人样了。”

唐荼荼出离暴躁了:“衙门里根本没这号伤者!一定是他们昨晚趁乱把人送医馆去了!”

琵琶巷不是私娼淫寮,还算是个比较规范的声色场所,进出的非富即贵,不是朋友成群,就是仆役跟随。

昨晚刚把人救出来时乱糟糟的,衙役没拦住,伤者被他们满城乱送,安顿在衙门周边的只有三十余人。重伤患本该全在偏院的。

唐荼荼痛苦地叫了声,想叉个大字再睡一天,今儿不想起床了。

“赵大人还没回来?”她问。

“赵大人,哼。”芳草啐了声,担心隔墙有耳,门前瞭了瞭,把房门关上了。

“赵大人回来了一趟,瞧老爷把府里安顿得井井有条,他又马不停蹄地去了漕司府,跟漕司回报去了。”

这人,可笑又可恶,他躲事的地方都挑得很好——昨天府里急救,他留琵琶巷搞突击检查;今儿该安抚家属了,他跑去跟上司汇报工作去了。

可真要说什么吧,人家哪里有错处?

年近五旬的老人了,带着衙役东奔西走,两夜没着家没睡觉,谁能批评他躲懒?说急了,不得当场厥一个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