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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成家、赵家是什么人家,唐老爷一概不知,只对公孙家那位年老的总兵大人印象深刻。

那老大人八十多了,不论在朝在野都早该是颐养天年的岁数了,天津这头一直没担大任的武官能替他。皇上特许恩典,叫公孙总兵不用亲自进京述职。

这是天大的殊荣。因为各地总兵都是一方霸主,皇上得审慎考量,哪个生了异心,哪个豢养私兵,皇上都盯着,谁每年不按时按点来述职,治你个欺君之罪。

公孙总兵岁数大了,得了这天恩,可每年开了春,他还是亲自进京的。一路车马劳顿,下了车,这老公爷照样精神瞿烁,腰腿硬朗得上马都不用人扶。

他家的小辈没进过京,唐老爷也没听过,可这样的人家……

唐老爷眉头凝出深重的弧度。

“你们两边都不懂事,宴请宴请,七日为邀,三日为请,东家设宴,得提前三天给人家递帖,什么时辰,在哪儿吃,与宴者都有谁,设几张上桌,几张散座?”

“客人里头可有信佛信教的,谁有什么大的忌口,都得问清楚——这马马虎虎的,你们俩小孩就议定了,哪里是正经筵席?该叫人家说咱们不知礼数了。”

他又把伺候宫里的那套搬出来了。

唐荼荼眼角直抽:“爹,就普普通通吃个饭……不用这么讲究。”

唐老爷固执:“礼多人不怪。”

“老爷您呐。”叶先生都被他逗乐了,提着壶小酒,端了盘花生米走了。

唐老爷认认真真写了拜帖,托赵大人家的管家送上了门,定好了三日之后福满楼一会,全了这套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