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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老太太过寿那阵仗,你是没见过,重孙能站满一个院儿,光是嫡亲的重孙儿,老太太都认不全啦!得每人往衣裳上缝上字,写上‘我是哪房的谁谁谁’,才能站老太太跟前磕头去。”

公孙景逸笑了声。

“老太太鬼着呢,她眼睛花了,衣裳上绣字也认不清,这会儿啊见人就笑,‘乖宝儿乖宝儿’得叫——你说儿子辈、孙子辈、重孙辈儿,不管嫡庶,不管公母,不管女婿还是媳妇儿,可不都是‘乖宝儿’嘛,这叫以不变应万变呐!”

满桌捶桌顿足,哈哈大笑,笑得眼泪直飚,笑倒了一片,全扑在桌上擦桌。

唐荼荼心略略一沉。

兵祸……

一个驻地总兵,乃最高军事长官,天津又因地理位置特殊,统御的是水陆海三道的重兵。

家族绵延二百年,公孙景逸和和光这辈人就算是在天津土生土长的了,此地的屯兵差不多能冠上他们公孙家的姓了——门前和楼下的侍卫全是兵,他们把兵当家仆用了。

这样枝繁叶茂的家族,以亲携远,嫡支旁支家家相护,才至于把满门拉到了官场上。

几任皇帝一直放任没管,倒是奇事。

第196章

他们一桌小辈,倒是都会喝酒,喝的还不是小甜酒,是一坛一坛提上来的西凤酒。哪怕最不胜酒力的女孩,也不是一点不会喝,会小口小口地抿一杯。

这年头的酒没有蒸馏工艺,都是发酵酒,烈酒也不过十来度,浅酌几杯醉不了人。

连酒带坛子烫到温口的程度,一杯下肚从喉到胃都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