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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话她字字能听懂,凑一块的意思却句句不甚明白。

天津府下辖六县一州,沧州在南边,在后世是河北省的辖区。因为天津上府要有上府的气派,所以把此一州划归给天津,扩大城池面积。

于是整个天津府是个“丄”字形,府衙取在横竖交点处,位于沧州境内,离天津主城有一百五十里地,确实远得很了。

而漕司府管钱粮经济,二殿下临别前曾提过一嘴,说跟漕司有故交,让她引着爹爹交好漕司府,他们为什么说漕司“白脸黑心”?

唐荼荼飞快往爹爹那头瞅了一眼。

爹已经醉得糊涂了,说不出几句囫囵话,母亲跟一桌夫人们正言笑晏晏,毫无异样。

唐荼荼视线又挪回来,装出犹豫思考的样子,心里边盘算:他们为什么找自己当突破点?

她转念一想,得亏哥哥不在,如果哥哥在这儿,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儿,这波忽悠就要被换到哥哥身上了。

这群人从老的到小的,全是人精,只今晚打了个照面,就看出唐老爷是个面瓜——而她是家里唯一能拎得起事儿的大孩子了。

唐荼荼在他们紧逼的视线中,犹豫完了,小声问:“瑞哥哥的意思是……?”

瑞公子同她一样放浅了呼吸,愈加斟词酌句,慢条斯理。

“你爹心怀大义,是个做实事的好官,茶花儿,你知道他明年上任后打算干什么吗?”

噢,打探县衙未来一年的动向,怕两边别了苗头。又没准,他们怕爹是朝廷派下来的钦差……?毕竟主动出官给自己贬职的官儿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