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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瞒?”

葛规表端着一大盆滚烫的热粥过来,笑呵呵说。

“拿了这眼的都是将头儿,爱惜得跟命根子似的,不是栓自己脑袋上就是栓裤腰上,我睡觉都放在枕头底下的,绝不假以小兵之手。”

“除非俺们掉了脑袋,不然绝无可能丢——再说了,就算蛮人知道咱有千里眼,万里眼,蛮人也不知怎么造啊!”

晏少昰一宿没睡着,眼下挂了淡淡两片青黑,清早的低血压萦在头两侧,人就惫懒。

他不欲与笨人争辩,只逐字重复了一遍:“夜里,看见敌军不准出城去杀,放他们近前了,再收拾。”

这就是军令了。

葛规表哈哈一笑:“殿下就是谨慎。”他一员大将,也不管守夜的事,笑过也就罢了。

张耿心里不痛快,出门看见手下打着千儿凑过来,乐颠颠问:“大人,殿下如何赏咱啊?”

“赏什么赏,滚蛋!”

张耿踹了他一脚,看见两箱子血呼啦擦的人头,更觉晦气:“扔出城烧了。”

逃出去的两个探子,一个淌了一路血,被狼群咬死在半道,另一个拖着一身伤逃回了元军大营。

主帅蒙哥脸色阴沉地听完回报,看这小兵气息奄奄,再说不出什么东西了,抬手了结了他。

伤药珍贵,他们千里行军,背后却没有盛朝那样绵延千里的补给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