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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大马金刀地走了。

屋里的晏少昰耳力惊人,听着外边的低声絮语,手一抖,锋利的刮胡刀在下巴上拉出一条血痕。

看了他的憔悴样,会心疼得肝颤……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可惜,下巴上的胡茬已经刮了一半,剩下一半是如何也留不住了。

晏少昰深吸口气,继续刮。

下巴上的血痕,他却没上药,任这条不比头发丝粗的血线凝固了。

公孙景逸和成鹊几人对印坊的事儿很上心,他们手底下可用的人多,年前就已经找好了雕版师傅,又花了大价钱把天津官书局淘换下来的几组雕版工床全买回来了。

雕版印刷工序复杂,要浸煮木材、刨光木板、造油墨、刻雕版、施墨加压……整套工序需要的设备很多。

虽然官书局淘换下来的工床老旧,但也能用,没费多少工夫,便飞快地拉起了几条生产线。

一群雕版师傅领了预支的工钱,又被公孙家长仆隐晦提了一口的“赏钱”勾得意动,知道这位必定是大主家。

雕版师傅们背着全套的刻刀家什来了,谁知接到的头一笔单子,不印书,不印报,而是要印什么“参赛报名表”?

师傅半天才听明白:“姑娘意思是说,你这一版上头只印这么二十来个字?”

唐荼荼:“对,不需要用好纸,也不必讲究字形漂亮,印出来能看清字就行了。”

一群雕版师傅叫她这“不讲究”给弄难受了。

公孙家长仆做事仔细,专门挑的是经验丰富、做活利索的老师傅,来前千叮万嘱,叫他们好好做事。师傅们还以为主家要雕什么鸿篇巨著,一干干三年呢。

结果就雕这?

这么省事儿的雇主,雕版不费工夫,一个老师傅操刀,没半个时辰就雕了一版出来,版面薄薄刷一层墨,端端正正印到了纸上。